第(2/3)页 江阳公司签的那个姑娘,就刚刚那个杨超跃,多有礼貌啊,一看就是个乖乖女,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让老板操心。 江阳怎么就不和超跃学着点。 郭建勇压低声音,说的虽然是气声,但是口气有些冲:“说啊。” “导演,超跃那边……” “加戏加戏,给你的超跃加台词!” “那超跃的片酬……” “给超跃加五百!让超跃老家小学的孩子多几双鞋,你别笑咪咪的,我想抽你了我,快说!江老师!” 江阳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一直到最后那个穿白衣的特约演员,来救石砚的戏份,我都教子意了。” 药铺里。 孟子意看着被踩的那几吊凑来的铜钱,嘴唇哆唆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死死咬着下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孟子意屈膝想捡,被兵卒一脚踹在膝盖上,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兵卒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这年头,兵爷拿你点东西是瞧得起你,还敢反抗?” 孟子意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指节用力得发白。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脸颊,肩膀微微颤抖。 从监视器里看孟子意的特写,观众就能感觉到,孟子意有着在隐忍的情绪。 正是这场戏里,石砚需要让观众感受到的情绪。 镜头给兵卒拍了个过肩镜头,跟着拔刀的兵卒视线转移,转换到街道外的群演。 周围的群演都别过脸。 有人轻轻叹气,有人继续做自己的事,没人敢多管闲事。 沉默持续几秒,突然,孟子意猛地抬起头。 眼泪终于决堤,顺着布满灰尘的脸颊滑落,却眼神灼灼,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孟子意膝行几步,一把抱住兵卒的腿,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为什么?!” 这一声质问里,带着积攒已久的委屈和愤怒。 街市瞬间鸦雀无声。 群演们都愣住了。 有刻意演出来的反应。 这一刻,更多的,却是本能反应。 孟子意爆发出来的情绪,让这些没有学过表演技巧的群演,不知不觉的沉浸其中,仿佛自己这一刻,真的是和石砚一样,在乱世中努力生存的流民,摊贩走卒。 卖炊饼的老汉手里的炊饼掉在地上。 流民们直勾勾地看着她。 孟子意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混合着汗水和灰尘淌下来,对着兵卒,也对着周围麻木的人群嘶吼:“我爹是护剑的义士,为了不让青罡剑落入贼人之手,被你们活活打死!我娘病重,我只是想抓点药让她活下去,这也有错吗?!” 她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额角渗出血迹:“你们抢我的钱,踩我的希望,看着人受苦却冷眼旁观,这乱世,就该这样吗?!” 她又磕了一个头。 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铿锵:“我爹说过,再乱的世道,也该有公道!可公道在哪?!我娘快死了,我只想让她活着,难道连这点念想,你们都要夺走吗?!” 眼泪越流越凶。 从隐忍的哽咽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跪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依旧死死盯着兵卒:“你们可以抢我的钱,可以打我,但你们不能让所有人都认命!不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受苦是应该的!” 郭建勇专注的看着。 注意到街市上群演的表现,很多人的情绪,是原本剧本里没有的。 这些人都是背景板。 但是这会儿,不知道是被孟子意演出来的石砚,情绪感染了,还是怎么的,有好几个有出彩的表现。 这种情况,就需要加镜头了。 也就是改戏。 郭建勇握着对讲机,确定是在一频道,悄声对摄像组那边交代几句。 特意给几个表现出彩,符合这场戏的群演加特写镜头。 随着镜头移动。 街市上的群演,被孟子意这一刻的爆发的情绪震撼,代入其中。 有人悄悄抹眼泪。 有人攥紧了拳头。 情绪很容易被传染。 兵卒被孟子义的气势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 远处传来马蹄声。 穿着一身白衣的武行,从街头骑着白马疾驰而来,看到这一幕,按照之前走戏好几遍的演出来,眼神一沉,拔剑出鞘。 孟子意还跪在地上磕头,最后栽倒,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喃喃自语:“我不想认命……我娘也不想……” “好,可以了,过了。!” 郭建勇握着对讲机说了句,立刻听见执行导演举着喇叭喊:“咔!过了过了,大家辛苦了,非常完美!辛苦了辛苦了,下面换场,对了,刚刚有几个群演表现得特别好,有镜头的,找里面领队登记一下名字。” 执行导演,把刚刚有特写镜头的群演,给领队指出来。 领队去找人,登记名字。 这些都是要在通告单里额外加上的,会给群演加钱。 剧组就是这样,熬夜是常有的事,但是钱一分不会少,越是大组,越是如此。 有镜头要加钱,说了台词要加钱。 不拍戏的时候光是等着,哪怕是在一边睡觉,玩手机,也要加钱。 总之啥都要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