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灰意冷-《借天之九番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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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半的腰依旧弯着,吴凉子也根本不敢抬头,他们的耳朵中都被少虹的声音填满了。

    “想要杀掉身处于安雄城中的人,就自己去将其赶出城。城外杀人你可以肆无忌惮,但在安雄城内动手,我保证你活不下来第二次。”

    她将身子低了低,嘴巴凑到了九半的耳旁。那是一张灵巧的嘴,上下嘴唇温润而有质感,尽管已经年近半百可风韵犹存,吹弹可破。九半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耳旁传来的温润呵气,听到的话语却是冰冷而没有味道的。

    “战争的节骨眼上要我违背自己的誓言,九半你是想要我囚牛之国毁于一旦么?”

    一切似乎都没法挽回,这一刻的九半才恍然,原来恐怕是自己心急了。

    感受着渐渐离开了的那些许温润的湿热,九半缓缓抬起了头。此刻他的眼神是坚定的,可内心却是无比复杂。终于这一切还是陷入了僵局,他对少虹无计可施,而少虹看起来也是不可能向后退一步的了。何解?解不开。

    人总是在绝境在低谷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某种不可能的事情,而那些本以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自己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往往才是某种极端情况下真正的解决办法。

    这个时候,九半想到了Z。那个男人太神秘了,恍若这个世界的禁忌一般不可触碰,可往往却是不可触碰的禁忌,总能够肆无忌惮总能够打破规则,而这正是九半所需要的。九半转眼与少虹对视了上去,下一刻他猛然第三次行礼,道:“恕晚辈无理了,晚辈离开一下。”言罢,他便转过身子绕过少虹,朝着院外奔去。

    看到九半的离开吴凉子心中一急,她本能地就想起身去追九半,毕竟这个时候九半不来化解他与少虹之间已经隐隐产生,蓄势待发的矛盾,反倒是自己离开,恐怕冤家宜解不宜结,若这矛盾真的结了下来恐怕就会越积越深了。

    吴凉子尚未起身,却迎上了一股饱含着失望却又带着丝丝缕缕阴冷的目光。

    “别管他,”少虹看了一眼吴凉子后说道,她将眼神望向九半离去的地方不再看吴凉子,“让他去吧。少年人终归还是需要遇到些挫折的。”

    无形之中,她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源自于自己的师尊口中。那叹息深沉而悠长,仿佛是将沉郁了许久的怨气都一齐吐了出来一般,让人的心脏不由得跟着一动。

    此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想必是九半已经离开了,吴凉子转而抬头,迎上的却是卫西乘的目光。庭院门口之处出现了卫西乘的身影,他已经卸掉了自己湛蓝色的盔甲转而穿着一身略显黯淡的赤色衣裳大踏步地朝着少虹走来。那一双双手刀绑在他的腰间,仿佛青龙白虎一般护卫着修长的身躯,甚是潇洒。

    “少虹上师,”走近了之后卫西乘便停了下来,抱拳行礼道:“九半他......”

    吴凉子悄悄地站起身来,站到了少虹身后半步的位置上。此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师尊的眉头似乎是挑了挑而后便开口说道:“他......没事,随他去吧。八羽之事我不再干预了,毕竟安雄城......”

    “晚辈自然知道前辈的苦处,”卫西乘立刻接话道:“晚辈自当尽力劝说九半。至于八羽之事,实话说晚辈也认为巫尾吾必杀之。前辈有前辈的原则,我们有我们的底线。这件事,还希望前辈能够通融。”

    又是一声叹息,少虹不禁感叹这帮小孩真的是木头脑袋,想不通事情。巫尾是必死之人,少虹又如何能够不知道?八羽可是帮助囚牛之国建筑了幻术屏障的人物,就算她少虹不想杀巫尾,那帮曾与少虹一齐构建幻术屏障的半圣境界术士们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囚牛之国盛行的是术法修行,人皆喜好修灵,也就对术士们高看了一眼。那群半圣境界的术士虽然境界极高,可却也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况且囚牛之国的风气又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对“会念经的外地和尚”格外尊敬。如此说来,其实只要九半肯于等一等,那么巫尾的死不过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情。

    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少虹掏出了一块令牌。一边将那上面写着“少虹”二字的令牌递给卫西乘,她一边说道:“为了应对战事,胡琴城很快就会全程封禁封闭城门,非有官方的律令一律不可外出。拿着我府上的令牌你去帮九半吧,势必能够让你们在胡琴城中的行动畅通无阻。”

    说完这话,就在卫西乘的注视之下少虹就那么施了一个术法,离开了。

    想必,是什么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了吧。

    他如同一个幽灵一般缓缓地穿越一层又一层地牢,身影飘忽,有如鬼魅。这里是地牢,是胡琴城中的地牢,相比于其他城池的牢房反倒是干净了不少。大概是关押了不少身份非同凡响的人物的原因,这里的阴冷潮湿只是偶尔,大部分情况下大部分牢房中还是干净的。

    走过一个又一个监牢的门口,人间冷暖似乎在这里被成功地融为一体,什么都有,什么都不会反常。有的人穿着干净的劳服,盘腿坐在床上用石子刻画着墙壁,似乎是在作诗或者计数着自己入狱的日子;而有的人却只能浑身是血地瘫倒在地面的干草堆上,任凭那冷硬的枯草扎进自己的伤口,无力呻吟。似乎就算是在牢房中,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只不过所受的苦难不同罢了。

    他摇了摇头,渲染出了点点惆怅,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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